【深海林秦/深秦林海】莫比乌斯环Ⅲ 一发完
#是的你没看错CP= =这是个四角恋#
# 梗的出处在这里 #
#放飞自我之作= =#
#全篇OOC，全篇私设#
收录入《百年孤寂》中大四角系列的第三篇林涛view。
算是整篇文的最终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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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么？”
曾经年轻的姑娘已经升任法医科科长，面对着刑警队的老搭档，依旧像十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说话大大咧咧。
“即使他不是秦明，也不会成为秦明？”
她手里的工作没有停下，解剖刀在尸体的身体上游走着，而她原本的清脆的声音在口罩的遮掩下显得有些暗淡。
而平日里总是带着灿烂微笑，只有审讯犯人的时候才会冷面孔的刑警队长却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解剖床上的被害者。
刚开始跟法医科合作的时候，他进解剖室十次能有八次因为反胃吐出来而被当时的法医科科长赶出去，当然，他依旧百折不挠。
那并不是完全的因为工作至上，而只是，他想离得与自己喜欢的人近一些，更近一些。
秦明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即。
他只能把自己掩盖成一抹尘土，把深切的感情藏在深深的心里，边拒绝着身边所有的男男女女，一边小心地防备着是否有人要打这朵花的主意。
他是胆小，他是懦弱，他宁愿在背后成为一个保护者，也不敢当面对着秦明的眼睛说一句，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他害怕从秦明那双明亮的眼睛中看到厌弃与唾别。
就这样活活地拖过了四年大学时光。
就在他尚在幻想，幻想能否与秦明在毕业后还维持着好朋友，且是唯一的好朋友的关系时，秦明却突然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消失得是那么彻底，如同一颗小石子落入了大海中，连滴水花都没有溅起。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沉没了。
他如同疯一般地到处寻找，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对于秦明的了解有多贫乏。
他光知道秦明父母双亡，独自生活。只知道他在校外租住的房子在哪里，只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是多少，一旦秦明退掉了租住的房子，换掉手机号码，他便再也寻不到那个人了。
他甚至疯狂地冲到了学校的档案处，为的就是能问出秦明的档案被调到了哪里，但无论他如何找熟人如何求老师，却依旧得不到答案。
因为他与秦明只是同学，他没有这个资格。没有这个资格去了解与深入秦明的生活与未来。
林涛紧紧地攒着拳头，顶着自己的牙齿，才能勉强压抑住吼叫的欲望。他静静地站在原属于秦明的那个床位前，看着空荡荡的床板，细细地拿牙齿磨着拳头。
猝不及防的空虚感扑面而来，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要倒下去。
他终于失去了秦明。
他开始后悔，哪怕是拼着做不成朋友，哪怕让秦明憎恶，也应该亲口对他说一次，说一次我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请你不要离开我。
离开你的我，还能怎么才能活下去？
你几乎就是我的生命。
市里的刑警队来基层挑选人才这个消息并不十分突然。
而作为基层民警的年轻人，又有几个不想成为威风凛凛的刑警的？说出去都觉得脸上有面子啊。
虽然是危险了点，但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精力无法全部释放的半大小伙子，必然是一个接一个地往上冲。
生怕上头的领导看不到自己的表现。
不过这次上头来的领导分外年轻，与自己并不差多少岁的样子。林涛微微地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过去，又很快地把眼神收了回来。
令行禁止各种操练都已经完成，说白了，成绩都不会差太多，剩下的就是口头提问面试的时间了。
能决定谁去市局当刑警（后备），林涛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把头抬得更高了。
而那个年轻帅气的领导也慢慢地走了过来，眼神在每个人脸上都停顿了一会儿，最后，站在了林涛的面前。
然后开口：
“你是叫林涛？”
并不像是刑警一般彬彬有礼的态度，如若穿着的不是警服而是一套休闲装，恐怕他会更像是个在江湖上跌打滚爬的人。林涛在心里快速地评估着，却还是声音响亮地回答：
“是！”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他两遍，像是对他极有兴趣：
“L大XX届毕业？”
林涛的表情开始僵硬起来，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是！”
轻笑的声音，他看着那个人慢慢地往下个人的方向走去，留给他一头的问号。
而直到去市局刑警队报到的调令送到他手上的时候，林涛还是一头一脸的疑问。
“还是市局的陈队长点名说一定要调你过去的，我原来就觉得你小子是个人才，看来我的眼光还真不错！”派出所的所长有些可惜又替他开心地说着。
“陈队长？”林涛眨了眨眼睛，“陈队长是谁？”
“就是上次来选拔人才的领导呀，还跟你说了两句话那个。”所长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市局要好好努力，给我们争光啊！”
然后他就到了龙番市局。
然后，他又见到了那个他已经寻找到快绝望的，喜欢的人。
秦明。
在法医科看到秦明的那一眼，他激动地几乎跳了起来。他甚至恍惚得觉得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如果不是梦，那简直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被实现了。
而与满面笑容激动万分的自己相比，那个从之前开始就一直平淡到几乎没有感情波动的人却依旧像是数年前分别时一样的冷寂而淡漠，不，甚至比那时候更加的冷淡。
只是漠然地在林涛身上扫了一眼，点了下头，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他却不为所动，他知道秦明就是这样的，既然在之前他能靠着厚脸皮和盯人成功地站在秦明身边，而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而且这一次，他想做的并不只是秦明唯一的好朋友，而是……
而是他的恋人。
只是这个愿望，很快就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粉身碎骨了。
他亲眼见着陈深拉过那个他已经爱了许多年的人，搂在怀里，向他洋洋得意地宣告，宣告怀里的这个人已经永远不会属于他。
他瞪着面前的人，瞪着那个一向只以淡漠表情示人的秦明慢慢地收敛起眉头，像是困扰又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向着林涛的方向，点了点头。
他的耳边刹那间像是被重度雷击过一般地轰鸣，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嗓子眼里细碎的杂音充斥着整个脑海。
他上前一步，几乎想拉过秦明，想使劲地抱住他，告诉他，最喜欢你的人是我，是我才对，我爱你已经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
在他还未能够碰触到秦明的时候，已见到陈深吻上了那个人的唇。
深深的吻，深刻到阻挡住了林涛所能想到的所有反应。
而那一刻，林涛知道，他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他。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放弃爱着秦明。
不，不是没有放弃，而是无法放弃。
感情从来都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喜欢的时候无法控制，自然，情冷也无法控制。
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对秦明的感情，哪怕他知道秦明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恋人，而那个恋人，也深爱着他。他只能眼见着秦明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恨陈深，也恨秦明，但他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懦弱与胆小，如果他早知道秦明可以接受同性的恋人，那哪里还有陈深的存在？怕是在大学里就已经能与秦明在一起了。
不过偶尔林涛也会自嘲，就算秦明可以喜欢男人，也不代表就会喜欢上自己。
和陈深比，他就像是个不起眼的草根，无论是从长相能力待人接物，他都不是心思缜密的陈队长的对手。
哪怕是在他深以自傲的近身格斗，也败给了那个平日里看上去并不十分沉迷于体力训练的陈队长。
他确实是一个厉害人物。
是一个配得上秦明的厉害人物。
秦明也的确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包括恋人。
林涛只能整日整夜地抽烟，睁着几乎无法闭上的眼睛，红色的血丝布满眼白部分，显得越发吓人。
他时常见着秦明远远地站着却看向刑警队门口，尤其在陈深去做卧底之后。渐渐的他养成了每日在办公室角落里偷看秦明的习惯。
他知道秦明是在怀念那个身处险境的恋人，而他，则是在怀念秦明只属于自己的大学时代。
“老秦的精神很差，你发现了么？”李大宝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摸出了两张煎饼，随手分了一份给林涛，边咬着边开口说，“我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毕竟没有办法嘛。”
他呆呆地捏住包着煎饼的纸袋，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三年了……”他愣愣地瞪着地面，“为什么秦明还是没有忘记他？”
年轻的姑娘像是被他说的话呛到了，一个劲地咳嗽，好不容易找到了杯凉水灌了下去，转回头来像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林涛：
“你什么意思？”李大宝站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我怎么听出了点奇怪的意思。”
“你没听错，”林涛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姑娘，“我喜欢他。我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他了。”
“我喜欢他快八年了，我放不下他，即使我知道他已经有了恋人……”林涛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袖口，像是快支持不住，“我没有办法跟他说我喜欢他，我就是想等他忘记陈深，但为什么，他却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就像你没有办法忘记秦明一样？”
聪明的女孩用清脆的声音挑明了一切，看着林涛的眼神里满是同情又有些不屑。
“你曾经有过机会，但你放弃了——”大宝把煎饼的最后一口塞入了嘴里，细细地咀嚼完毕又咽了下去，看着林涛，摊开手示意，“如果你不吃煎饼，那就还给我——就像如果你不出手，总有人会替你出手。”
“你怪不了谁，你只能怪你自己。”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留任何一个眼神给林涛，她从来都是睿智且清明的，做事不拐弯抹角但不惹人讨厌。
她是一个明白人。
所以才能在秦明手下呆那么久。
很快，却听到了她的喊叫声。
从法医室传来的。
她在喊，林涛，快来，老秦晕倒了！
而就在这个晚上，他被秦明彻底地拒绝了。
他终于鼓起勇气对着那个他爱了几乎快八年的人说出，我喜欢你。
但回应他的却是让他滚的声音。
他看着秦明，想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些温柔或是留恋，但看到的只有冷漠与…泪水。
那个泪水，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流的。
他默默地后退，一步，又一步，看着眼前的人渐渐地隐入黑暗。门锁在身后落下的一刹那，他听见了幽静的黑暗中传来的呜咽声。
我输了。彻底地输了。林涛靠在门板上，紧紧地咬着手指。
三年前输给了陈深，而已经分别了三年后的现在，他确还是输给了陈深。
他再也没有办法拥抱秦明了。
而他几乎也快要想不起秦明的脸了。
在见到唐山海之前。
他只记得那个他此生最爱的人在离去前，还是选择了那个他爱的陈深，而不是自己。他从未像那一刻一般憎恶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他看着秦明伸手摸着陈深的脸，看着他一脸温情地呢喃轻语，却没有一句是留给他的。
留给他的，只有最后一个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充满着抱歉，怜悯，与…不舍？不，怎么会有不舍。他爱的只有那个陈深，而林涛，只是秦明生命中一个可笑的过客。
他一辈子都没有等来他爱的人给他一句回应。
所以唐山海的出现，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一种补偿。
真正的补偿。
他终能让他成为秦明。
“林涛？”
他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的声音，但眼皮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又顺着眼睛的方向，滑过鼻梁，落在脸颊上。
“你发烧了，我替你向队里请个假吧。”
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你再多睡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粥。喝完粥再吃药，不会伤胃。”
这个声音好熟悉，熟悉到他似乎已经听了好多好多年。
也放在心里好多好多年。
他使劲地抓住这个人眼见着要离开的手，再不肯放松一分一毫。
“秦明，”他挣扎地喊着这个名字，虽然含糊不清，但还是勉力地喊着，就怕下一秒，手中的人又要离开，“秦明，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那个人又伸出了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终于放心地松开了手，静静地睡了过去。
“嗯，林涛他今天发高烧了，我刚量了一下，超过39度了。我觉得还是请假一天比较好。”
“如果还继续发烧的话我会送他去医院的。先吃了退烧药让他睡一觉看看情况。”
“我知道，谢谢你，大宝。”
【谢谢你，唐，】大宝停顿了一下，终于又开口，【…老秦。】大宝微笑地对着电话说道。
没有谁是属于谁的。
莫比乌斯环的世界里，所有的路都是殊途同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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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莫比乌斯环》
《莫比乌斯环》这个梗的来源也是碰巧。
就是随随便便地到处逛，突然看到豆瓣上一个女孩子发的帖，说是陪未婚夫去扫墓的时候，看到了初恋男友的坟，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
竟然就有了灵感。
这篇文是真的唯一一篇一点大纲都没做直接上手写的。
写完Ⅰ唐山海视角的时候完全没想要写后续。但是在和LOFTER的小伙伴们的讨论中，渐渐的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才有了Ⅱ秦明视角。
再就是这次加写的Ⅲ林涛视角。
剩下两个不相爱但可以互舔伤口互相怀念爱人的人在一起，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都是除了不能交出心，其他都可以为对方付出的。这四个人，都可以说是幸福的，也都可以说是不幸的。没有最幸福，也没有最不幸，最幸福的也是最不幸的，而最不幸的也许也是最幸福的。
秦明和唐山海都是明确自己爱的是谁的，没有疑惑。林涛应该也是明确的指向秦明。只有陈深爱过两个人，所以他死了。两个人都爱秦明是从一开始就确认的，但林涛对唐山海的感情却一直没有明确过。我还是坚持那一点，林涛并没有让唐山海代替秦明，而是想把唐山海变成第二个秦明，这其中是有很大差别的。
当然，今天不爱不代表一辈子都爱不上，今天爱得死去活来的不代表能维持一辈子。人生就是这样。其实只有死去的人，爱情才是最保险的，在死的那一刻是爱的，就是爱的，不爱的，就是不爱的，因为再也变不了了…林涛会这么纠结于改造唐山海可能因为他一辈子对秦明求而不得吧，毕竟陈深阴了他一下，他再也不能知道秦明其实爱的只有自己了。他一直到最后都以为秦明只爱陈深。或许他才会对唐山海这么执着，也许他也是有着对陈深的怨恨在里面。你夺走了我最爱的人，却又爱上了别人，这样的感觉。
林涛并不是因为喜欢唐山海才告白的。他告白有一半是因为陈深的托孤，还有一半是对陈深的报复。因为他认定是陈深夺走了他最爱的秦明，包括生命和爱情；所以他也要夺走陈深最爱的唐山海。把唐山海改造成秦明有他对秦明的感情在里面，我怀疑是不是也有对陈深的我报复心在里面，就是要抹杀掉你爱的人的影子……
最后的最后，林涛还是把唐山海变成了秦明。
无论唐山海是怎么想的，总之他也接受了这个要求。
或许对于他来说，爱的人已经离去，而面前这个人至少是爱人所托，又或者说是，亏欠甚多。他本身已无甚所求，无甚所爱，能让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开心幸福一些，也不失为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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