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於兮

彭尧本命 岑哥DK墙头 夏磊热爱 北哥颜粉 放不下的姜sir (叶清永远爱傲娇)

【深海】逆光刺鸟 4

#新坑,估计是长篇,至少大纲做的是长篇#
#私设多到连爹妈都不认识#
#剧情主要走麻雀主线,但有糅合进黑狐的人物和内容。我尽量把故事说清楚,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请告知,我尽力修改。#
#故事跟这次本子特典视频两个新剪的视频有关;应该说,那两个视频讲的是这个故事。#

逆光刺鸟 3


视频1 【换了女主角的麻雀预告片】

视频2 徐碧城x唐山海 漆黑的海上

视频3 迅哥儿脸徐碧城的故事【严颂声x顾晓梦x唐山海】我死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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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那是爱情。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没有意识,但意识到的时候,往往已经晚了。

陈深是诸暨人。但他的少年时期是在天津和北平度过的。

他的父亲是生意人,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在陈深十五岁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从离诸暨很近的上海搬到了离北平更近一些的天津。

天津又是口岸,运输上会方便点。

是在生意场上遇到那时候只有十岁的方天翼。

方天翼从小就是个呆不住停不下的孩子,那种毫无惧色的性格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虽然只是顾汉森的养子,但他却从未因寄人篱下而显得有任何的懦弱之感。

当然,与顾汉森从未将他视为外人有关。对待他和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视同仁,该训就训,该打就打,该夸就夸。

天津从来都不是个太平的地方,无论战乱与否。

刚从温暖潮湿的南方来到水旱码头的时候,无论是风土还是吃食,陈深都相当地不习惯。但他已经习惯于让自己去习惯环境,因为环境是无法习惯你的。

陈深是个极聪明的人,虽然他惯了纨绔样——陈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家中资产也是不薄,加上生意人长袖善舞的特质,倒是破天荒地没有受到什么排挤——反倒是在这个地方扎下了根。

怪道连顾汉森都啧啧称奇。

天津是一个生来就不欢迎外来人的地方,比皇城还排外。要能在这里站稳脚跟的外乡人怕是要比在旁处更使上说不尽的手段。

而陈深更是一个让顾汉森都看不透的年轻人。

脑子聪明反应极快,却不爱念书。说是在上海念了快十年的私塾,让他再往下念,却是打死不愿。宁愿成天跟着街边的剃头师傅学手艺,恨得他爹逮着他就揍。

他与方天翼玩得极好。虽然年纪相差的不算少——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五年时间是三分之一的人生,而对于方天翼来说,陈深比他多活了一倍的人生。

时隔很多年之后,陈深依旧记得他是怎么把那个总是喜欢憋着一张娃娃脸装大人的方天翼逗得崩不住的。

 

而陈深是在从燕京大学回天津过年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余梅的。

他终究是没拗过父亲,被送去北平念了大学。父亲总是希望他能成为个读书人,大清还没亡的时候怕是希望他能考个举人什么,现在则是希望他至少能当个国文先生。

北平一去就是两年。虽然相距不远,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能够回来,连带着也有两年没见着方天翼。

他放下行李就带着些特产礼物往顾家走,到的时候人还挺齐,顾汉森笑嘻嘻地把他迎进了门,而余梅正坐在客厅的白色欧式大沙发上和婷婷嗑着瓜子。

那是个看上去就有些城府的女子,穿着一件在天津不算常见的苏绣旗袍,施了极齐整的妆,巧笑嫣兮,年纪应该比方天翼略大一些,可能跟自己差不多大。

陈深在上海和北平都呆过,这两个城市算是沉积了中国最传统与最新潮的东西,在他看来,余梅更像是海派的作风,谈吐很有规矩,做事也相当干脆,是个厉害角色。

于是后来听说余梅的父亲是谁的时候,陈深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他把自己默默的藏到了角落里,看着方天翼,和余梅。感觉这个以往应该是快乐和温暖的地方却徒然地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嗖嗖地刮进来。

他也能注意到方天翼的表情,愉悦的,骄傲的,快乐的。

或者还有深情的。

那天陈深回到家后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却把自己房间的窗户和门都锁得紧紧的。烟雾在并不狭窄的房间里蔓延开来,他没有拉上窗帘,但这并没有使光线更好一点。

他觉得他甚至看不见面前的地板了。

香烟在手指间无声地燃烧着,他呆滞地抬头看向勉强还能辨认出颜色的天花,直到烟灰落到了他的手背上。那股子疼痛才让他觉得似乎感受到了一些真实。

曾经以为那或许只是小小的不舒服,陈深猜测那可能与往日里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兄弟还是被人抢走了——那或许只是种小孩子被抢走玩具的不满心里罢了。

但在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无法控制的感情终究是无法控制的,哪怕你远远地逃开,尽力地避免,却依旧可以在再见那个人的第一眼时就丢盔弃甲。

整个晚上他的目光都在余梅的身上,也许是眼光太过炽热,又或许是太过明显,已惹得方天翼朝他看了好几眼。

看不出那里面带着什么。

但他依旧一直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看着她身姿优雅地被一身旗袍包裹着,像是为方天翼度身定做的伴侣,替着那个平日里说话不给旁人留情面做事横冲直撞的孩子抹去尖刺,铺平前路。

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极适合方天翼的女子。

至少,比自己合适。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在上海渡过的时光,那是真正不需要担心与没有忧郁的少年时光,他常会骑着从门房那里偷偷借来的自行车,穿过外白渡桥,站在那一根根钢筋拉起的斜方下注视着平静的江面。偶尔会有大轮船开过,但多数都是捕鱼的小渔船,像一尾尾鱼儿一样奔向大海。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怀念那段辰光,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在上海只是个过客——准确来说,他仿佛在哪里都是过客;但只有天津,因为有方天翼在,他曾经以为总算有一个地方可以是让他归来的。

但在他这次归来时,却被现实告知,那片曾经属于他的地方已经被占据了。

哦,不,也许那是片从未属于过他的地方。

陈深忽然记起,他曾经开玩笑般地堵着方天翼的路,微微地颔首问道,那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啊?

在他离开 天津去北京之前。

但他确实没有得到答案。

或许这已经是答案。

顾汉森终于决定去香港定居,在临走之前,在老人对着方天翼说,我已经把余梅看作是儿媳妇了的时候,陈深终于还是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

生生捏碎的。

 

然而也就的在那个晚上,在他离开顾家宅子时,突然听到了二楼的露台上有人在唱空城计的声音。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声,吟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唱词。

他瞪大了眼睛甚至事有些惊慌地抬起头,却与余梅对上了眼神。

那是嘴角尤带着笑容的余梅。


逆光刺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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