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於兮

彭尧本命 岑哥DK墙头 夏磊热爱 北哥颜粉 放不下的姜sir (叶清永远爱傲娇)

【深海现代AU】无名花14[出本版HE结局]

#现代AU,私设有,OOC有——不,应该说OOC到连妈都不认识了。#
#深海,略林秦,略训裴#
#这篇文就是为了狗血,渣攻,渣攻,渣攻(重说三)#
#预警写了啊,被雷到不算我的啊#
#这个算HE结局嘛?大概算吧……#

无名花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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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这个案子结束以后,陈深打算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从法院拿到审判结果,交给代理人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仿佛是听不到周围人挽留的声音。

呼啸的风刮过地面,他瑟缩了一下,挽紧了围巾——还是他与恋人最后一次在家中平心静气地说话时,对方叮嘱他注意气管要戴上别着凉的围巾——然后又把大衣的扣子扣上了两颗。

脚边扫过一片片的落叶,十二月,果然已经到了冬天。

又到了冬天。

陈深不止一次地后悔他曾做过的愚蠢的事情,无论是各种试探,或是没有死缠烂打以至于连恋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讨厌和恋人分别的冬天,知晓恋人死讯的夏天,更讨厌恋人真正死去的春天。

以及留给他无比伤感回忆的秋天。

应该说,他讨厌这个没有唐山海的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被称作是胆小鬼,也许他早已经去那个世界寻找爱人了也说不定。

偶尔会跟林涛有联系,偶尔也会在龙番警局的外面偷偷地看着,就为了能见那个与恋人相似的男人一面。

大概是林涛多少能理解一些他的感受吧。

‘如果秦明突然去世了……’他这么对林涛开口,抵住了林涛的一顿揍,最终终于得到了偶尔可以去看一眼秦明的待遇。

‘可不能让老秦知道,’林涛说,‘他看见你一定会想解剖了你的。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他点点头,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枚与他左手无名指上几乎一模一样的银制对戒。

一看就是一双对戒。

在唐山海离开后很久,他才从客厅的抽屉里发现了这枚戒指。

也许因为久没人戴了的关系,原本明亮的戒面布满了灰黑色的痕迹,像是被空气吞噬掉感情的遗迹,用手指怎么也搓不掉。

已经死去。

就像是他们的爱情。

他将戒指抵在额头,又一次地落下了眼泪。

“我打算去美国。”他对林涛这么说。

林涛像是被他的决定吓了一跳,猛得站了起来,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沉淀着坐了下来:

“为什么突然……要去美国?”

“在这里,我每天都在想他,几乎做不下去任何工作,”陈深微微地皱眉,没有说明“他”是谁,但想必彼此都清楚,“所以我打算去休息一段时间。”

“我并不是想忘了他,我也绝对不会忘了他。”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个废物……我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年轻有为的律师满面泪痕,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情绪。而同样年轻有为的刑警队长只能插着腰,像是在犹豫些什么,又仿佛想说些什么。

林涛咬着牙,似乎是豁出去了一样,拍了拍陈深的肩膀,含糊又明确地说:

“去美国,也好……”他又低下头,“往东海岸多走走吧,人多的城市,波士顿,纽约,迈阿密什么的……”

陈深猛地抬起头看着林涛,而林涛则是闭紧了嘴,再也没说一个字。

 

下了飞机,陈深把围巾裹得更紧了一些。

毕竟已经是十二月初的纽约了。

在接机的人群里他很容易地就找出了毕忠良,毕竟——首先东方人比较显眼,再就是脸那么长的人无论东西方都不常见。

于是更加显眼。

“老毕!”他举起手挥了挥,毕忠良穿着长大衣插着兜,一副打扮得体又气定神闲的样子慢慢走了过来。

“你终于舍得来看我啦。你都不知道你嫂子念多少遍了,当时就应该让你一起来美国,而不是一个人把你留在龙番当什么律师。”说着扯下了帽子和墨镜,又把帽子戴到了陈深的头上,“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可别说什么休假——”歪着头仔细观察了下他,毕忠良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那个劳什子唐山海又跟你闹什么?”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了唐山海三个字,陈深还是免不了腿软了一下,踉跄地栽在毕忠良身上。

“唐山海,”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他已经不在了。”

“分手了?”毕忠良歪过脑袋看着他,“分了就分了,我也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能跟他在一起那么久。”

“不,他死了。”陈深站在原地,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毕忠良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

“先回去。”老毕又戴上了墨镜,指了指外面的停车场,“具体的之后我们慢慢说。”

一路狂飙到老毕的别墅,陈深下车的时候脚还是软的,不知道是时差的关系还是身体的关系。刘兰芝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俩了,在看到陈深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急急忙忙地冲上来,一边抱怨着自己丈夫,一边指着陈深说:

“你看看,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能瘦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睡觉?工作太忙?我就说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龙番,早点跟着哥哥嫂子来美国多好,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无聊了就让忠良在他公司里给你随便安插个职位,就当是为了解闷,何必把自己作成这副样子。你自己不心疼,我都要心疼的呀。”又瞪了一眼毕忠良,转回头拉着陈深就进了房子。

“这次来,你就不走了吧?”刘兰芝一脸心疼地看着陈深,忙着叫刘妈去准备吃食,“要我说,你也就别走了,这里的小姑娘也蛮多的,你早点结婚,找到个人照顾你,我也能早点放心。”

“嫂子,”陈深终于开口,脸色有些不好,却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我不会结婚的。”

“什么不会结婚的?哪里有到了年纪还不结婚的道理?!”刘兰芝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怕没有你看得上的小姑娘是伐,放心,包在嫂子身上,一定能找到让你喜欢的。不喜欢的不勉强好不好?”

“嫂子,我真的……”陈深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低,“真的不打算结婚了。因为我爱的人去世了。我没有办法喜欢上别的人了。”

刘兰芝刹那间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毕忠良,轻轻地问,怎么回事?

然后毕忠良点了点头,回答说:

“唐山海……就大学毕业的时候和陈深在一起的那个,死了。”

刘兰芝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想起来了一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过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倒还是没开口。

“唐山海,就是那个个子高高,人瘦瘦的,不太爱说话的那个男孩子?”她慢慢地回忆,“陈深带过他来跟我们见过一次,他一整天都坐在角落里也不太说话的那个?”她回头看向陈深,又说出了句,“他没死啊。”

陈深的眼前仿佛被放了一颗500万吨级的原子弹一样迸发了。他用连他自己都未曾料想过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刘兰芝的手腕,几乎青筋迸出地说: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刘兰芝安抚地拍着这个弟弟的脑袋,一边轻轻地说:

“我经常去附近的教会,你也知道,我信教的。大概半年前吧,又来了新的中国人,我看到有新来的人么,总是要去打个招呼,聊聊天什么的。”她慢慢地开口,“是一对兄弟,长得很像很像,感情也很好。其中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哥哥好想生了什么重病,来美国治病,弟弟是陪着来照顾哥哥的。我看着就觉得这两个人脸好熟,但是一直没想起来是谁,刚才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唐山海嘛。”说着又摇了摇头,“也真是可怜,我有问教会的修女,她说是什么癌症快到末期了,来美国是走最后一步路了,如果再治不好,就真的治不好了。可惜还那么年轻。”

 

陈深紧张地站在教会门口。

刘兰芝说每周日是礼拜天,附近信教的人都会聚集到这里来。

也许那个人和他的弟弟也会来。

刘兰芝虽然不太赞同他和男人在一起,但毕竟是最疼他的嫂子,又怎么会忍心看他伤心日渐消瘦?毕忠良更是刘兰芝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今天,他站在教会门口,不过是悄悄地躲在阴影里。

他已经害怕了,害怕那个人不是唐山海,又或者是唐山海,却看到他就走。

他已经不愿意被再次放弃了。

他也不想再伤害他爱的人了。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背阴的地方,听着教会里渐渐响起声音,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

然后看到,裴尚轩推着轮椅慢慢地走过来。

轮椅上坐着的,是他已经寻找了许久的,唐山海。

是的,他再也不会认错,这就是他唯一的爱人,唯一爱着的人,唯一会爱的人。

也是唯一不愿意原谅自己的人。

唐山海。

陈深站在原地,只是痴痴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双腿沉重地一步都迈不出去。

他听见唐山海看着这边,微笑地对着弟弟说:

“尚轩,你看那边树荫底下是不是站着个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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