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现代AU】彼岸花 5
#现代AU，私设有，OOC有#
#虽然也是“花”系列，但跟无名花没有关系（大概）#
#彻底没心没肺的糖堆+一片真心喂狗的陈深#
#预警写了啊，被雷到不算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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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唐山海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陈深叹了口气，压抑住想夺门而出的冲动，想到这里尚算是比较高档的餐厅的包房，落荒而逃有些太丢脸，还是淡淡地笑了下。
只是嘴咧得稍显扭曲。
“唐先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对面那个人的动作惊掉了下巴。
那双白净如玉一般的手轻轻地摸上了他的脸，慢慢地抚摸过他的眉毛眼睛，又顺着鼻子一路划到了他的嘴唇上，止住了他的话。
“陈深，你想我么？”
这仿佛不应该是已经分手多年后的恋人初次单独相处时该问的问题。
陈深眨了眨眼睛，却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般丧失了一切反抗和挣扎的念头。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曾经的恋人的眼睛，呆呆地，点了点头。
曾经的恋人，现在却已经与他人结婚的人，这样的字眼偶尔会翻出泡了浮上心头，却立刻就像肥皂泡一样破裂在空气里，他依旧像是多年前那个对着唐山海一见钟情的傻孩子一样。
对于这样的自己，陈深觉得无可奈何，甚至，恐惧。
“那你，还爱我么？”
那双手从他的唇间移走，顺着重力的方向，又跌在了他交叠在桌面的双手上。
冰凉，而又温存；熟悉，而又陌生。
但却从未忘记。
陈深竭力地想挣脱开他的双手的禁锢，明明只是软绵绵的扶持，但却几乎无法抵抗。他终于还是缴械投降，低下头，毫无办法地对着唐山海低声说：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句话他之前从未问过唐山海，即使在心中已经循环了无数遍。
他从未想过可以捉得住唐山海。
也从未想过唐山海会属于他。
那是个太自我而又太不在乎周围人眼光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他无论做什么都那么吸引人的目光。无论是不是故意的。
他却总是所有人目光集结的中心。
也许这就是命吧。
一见钟情的梗被讲了太多次，他已经不想再提。但之后与唐山海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对于他来说都仿佛置身梦境。
这个梦境是如此美妙，以至于他拼尽一切努力来使之维持，不要清醒。
如果真的是一场梦，他希望永远都不要清醒。
在他的眼中，只有唐山海是重要的，是彩色的，其他的所有人，都是黑白的，都是模糊的，都只是背景。无论旁人如何与他诉说或者劝解，那又怎么能比得上唐山海对他的一个笑容。
比不上，没有人能比得上。
他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这一个人的身上，而唯一的目的只是希望唐山海能开心快乐并愿意呆在自己的身边。
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愚蠢，都为他不值，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知道，实物的结果恐怕他无法接受。
事实上，的确也无法接受。
他并不是个轻易颓废的人，唐山海的悄然离去让他住了三个月的院——他因为抽烟酗酒到酒精中毒，加上长期未进食导致的胃出血，又差点因为高温不开空调不开电扇甚至不开窗户造成热射病——甚至连毕业答辩也无法参加。若不是他平日里与院里的老师教授们关系都甚好，加上成绩也真的是一骑绝尘榜首四年，最重要的毕业论文也早早就提交并被评为优秀论文拿了S，学院里为他保留了毕业答辩的时间，一直到他出院。
但他还是爱着那个男人。那个冷酷的男人。
直到现在。
陈深面无表情地坐在法国进口的餐椅上，面前是豪华的白色餐桌，林立的高脚杯和葡萄酒瓶上倒映着头顶上巨大华丽的意大利吊灯，扭曲的白色蜡烛，红色玫瑰，银色餐盘，金色烛台。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听着自己又问了一遍。
“我很想你呢，陈深。”
唐山海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类型。
他甚至不爱说话，最大的爱好是看书，或者品着威士忌，看陈深替他切雪茄。
有一种人是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的，而唐山海就是这种人。
陈深愿意捧上他的全世界，只为博唐山海一笑。
唐山海笑起来的时候会比平时看上去年纪小一些，尤其裹着浴袍头上还滴着水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陈深最爱看他笨拙着拿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嘟囔着真讨厌又洗一遍，再由陈深接过毛巾，把他轻轻地按到沙发上，对着镜子替他细心地擦去发脚的每一滴水，用电吹风抚过头顶，看着可爱的发旋支棱着，最后再在他的脸上印一个吻。
有的时候只是一个吻，有的时候是另一场激情的开始。
食髓知味。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陈深也会趁着恋人睡着的时候将他圈进怀里，细细地抚摸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亲吻着，像是对待着世间最美的宝物。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只属于自己的，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再能看到这样的唐山海，连想都想不到。
这是他感到最幸福与满足的时候。
我爱你。
他会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在等待唐山海的回答期间，往往就已经睡了过去。
是的，他从未听过恋人对他说一句，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
我很想你。
这是唐山海最大的尺度，也是他能做到的最深刻的告白。
原来他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
直到今日，面对着已经分手了数年的前恋人，他看着唐山海微笑着对自己说，我很想你。
他最终的信任显得那么可笑，瞬间崩塌。
他也知道执着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最可笑的，他也常劝李小男男人的甜言蜜语有什么可听的？完全不可信。
只是没想到，能给他最沉重一击的依旧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原以为已经脱离了魔咒，他原以为一切都已经归零。
他原以为对唐山海的感情已经随着时间变得平淡，即使时常想起，也只是因为那段美好的回忆——虽然结果稍显遗憾，但过程确是他最享受也最幸福的过程——即使是为了唐山海连续打工睡眠不足到差点晕倒，那也是幸福的，因为最后唐山海奔去了医院。
这还是唐山海第一次为了他主动去做什么事。他一直感念在心，深藏不忘。
但直到今时今日，他却意识到，没有，一切都如同数年前唐山海离开他时一样，唐山海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对他有着极度深刻的影响。
超乎他想象的影响。
影响着他的喜怒哀乐，影响着他的动静辄退，影响着他的——心。
在他听到唐山海说出，我很想你，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如同涌入了百吨的血液般冲击得他说不出话来，被紧紧握住的手泛出白色，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他在欣喜，欣喜若狂，即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心脏却依旧为着唐山海而跳动。
你逃不掉的，他仿佛看着唐山海这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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