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於兮

彭尧本命 岑哥DK墙头 夏磊热爱 北哥颜粉 放不下的姜sir (叶清永远爱傲娇)

【深海/唐秦水仙】Weed 1-6

0.草系列第二篇。
1.主题:遇见了已分手的ex怎么破/遇见了现任的ex怎么破。
2.预警:xjb写系列。前言不搭后语。后续会大修。
3.不看前篇Clover可能会看不懂剧情…

【林涛x陈深/林秦】Clover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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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d 杂草

Weed1.
不过是一两杯酒的交情。
TOV的白兰地或者强尼维式的威士忌?
他用眼神询问着今天的客人。却只见着对方面无表情——准确来说是毫无生气地斜卧在包房的沙发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也被扭曲皱巴地蜷缩在身体上。
他轻笑地端了杯冰水晃过去,杯子慢慢地贴上那个人的面孔。
“累了?”
语气熟稔就好像两个人是已经相识多年的亲昵关系,浑然想不起仿佛在十分钟前才第一次见面。
“嗯。”
模模糊糊的声音从盖住脸的手掌下冒出来,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一看就是置装整齐一丝不苟的精英派脑袋,手指按上了几个穴位,不轻不重地用着力气。
“头在疼?”
“而且有点晕。”
“晚上睡不好?刚看着你黑眼圈那么重。”
“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醒不过来…”
带着些撒娇气味的对话,这便是他的能力,无论怎样的客人,他都能在短时间让人卸下心房,说些或是要紧或是无关紧要的对话。
释放压力吧。
他总是笑着的,似乎从未有人见过他生气失望伤心的表情。
也有旁人,无论是同事前辈老板或是客人,偶尔会提起,你好像永远都在笑呢,好像就没有难过伤心的时候,真羡慕你。
的时候,陈深虽还是笑着的,但究竟在怎么想只有他自己想。
很多东西是不得不舍弃的,所谓成长的代价吧。
你若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势必要付出对价,价格不由你定,甚至更多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将会付出什么——等你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了。
可他也从未后悔过。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没有人强迫,自然也没有人可怪罪。
只盯着过去看未免太难看,而且,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在他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与过去切断了一切联系。

Weed2.
准确来说,在警局是他们俩的第三次见面。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由他去保释那位甚至算不上熟客的男人,仿佛只是在那一日,他看着那个被西装包裹着纤细腰身突然觉得心中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再被那个人略显单薄却着实生涩的表情吸引了到了。
然后他吻了他。
只是一个轻轻的吻。
他很久没有与人接吻了。
即便对外宣称的职业是男公关,但他却也是很洁身自好的那一类,只陪酒,偶尔伴游,极尽一切绅士手段,亲密举动却只到拉手拥抱。
再深入的关系,他不想要。
毕竟是人,他的心依旧是柔软的,也是冷静的。
但他所有的热情与激情,突破世俗的勇气,追求的冲劲,都在23岁的春天被毁坏殆尽。
他曾经也是个相信爱情的人。相信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是幸运更是奇迹。
相信无论怎样的波折都不会毁坏掉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实告诉他,太天真的孩子最终会被扇个最沉重的耳光。
将信任和希望挂在别人身上是最愚蠢的。
只能相信自己了。
其他都是假的。
现实摘下了伪装美好的面具,露出了冷酷的内里。
而且不止一次。
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的别人。
更不会相信任何的感情。

所以那一天,他接到自称是从龙番警局打来的电话时,他第一反应这是个诈骗电话。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唐先生需要我现在去替他保释?”他一边往牛奶锅里加最后一个鸡蛋一边回着话,“需要交多少保释金呢?”
他几乎已经肯定这是电信诈骗了,只不过难得早起的清晨,已经被破坏的宁静并不会因为将电话挂断而重新回来,于是他打算逗逗这群骗子。
“保释金的部分嫌疑人——也就是唐先生说由他支付,现在只是需要一个他认识的人来替他办手续。”
陈深瞥了下眉毛,这个走向他倒是没想到,在快速地按掉了煤气灶的开关后,他换了个手接电话:
“所以我需要做什么?”

Weed3.
坐在审讯室里的人的确是他见过的人。
陈深叹了口气,在边上负责的警察给递来的申请书上开始详细地填自己的信息,姓名,性别,联络方式,地址…填到与被保释人关系的时候他还是抬头看了眼依旧被手铐禁锢着那个人一眼,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很快又分开了。
他轻轻地写下,朋友。
再将自己的身份证和申请书一齐交给了负责的人。
突然笑了起来。
“警官,”陈深突然开口,“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林涛的警官?”
那个拿着材料准备去复印批示的小警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我们队长。这次的嫌疑人就是他抓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慢条斯理地将签字笔的笔帽盖好,放回了桌子上,“能请他过来一下么?我和他是旧识,好久没见了。”
目送着小警察一骑绝尘地飞奔走,陈深总算能正视罪魁祸首了。
“唐先生。”
事实上直到刚才,他才知道这位的全名。要不是申请上已经被填上了唐山海这三个字,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会由他来做保释。
“谢谢你。”
“为什么找我?”
被称作唐山海的男人脸上带着点古怪的笑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叫别人来未免太难看了。”
陈深细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放弃般地移走了眼神: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他是从来不与客人交换联络方式的,想要找他只能去店里。
这也算是他的任性吧。
一个被劈成两瓣的人生。
他不愿意再让任何人走进他的生活了。
更别提生命。
“你给我的。”
“不可能。”
“就是你给我的。”
认真的表情。认真到陈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不过那又能如何呢。
他伸手去摸那副手铐,银色的,亮得几乎可以照出人脸。陈深又小心地拾起那双手,白净,纤长,就好像是艺术品一般。
唯一破坏整体氛围的是手腕上那几道刀痕。
陈深细细地抚摸上他的手腕,心里却不由得又柔软了起来。
“看不出你…也是个傻子。”
无论是为了什么,割腕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横七竖八的痕迹显示出的是犹豫不决的心,但有一两道颜色特别深的则显示出用力的程度。

即便是最痛苦的时候,陈深也未曾想过要自杀。
或许都有过杀人的心,但只有自我了结,这一条是他从未考虑过的。
“你是个勇敢的人。”
仿佛是被抚摸的手腕有些搔痒,在审讯室里呆了至少二十四个小时却依旧保持着翩翩风度的男人从他的钳制中收回了手,金属手铐的声音碰撞在一起,有些清脆。
“但我只是个懦弱的人。”
他抬起头注视着陈深的眼睛。漫无表情的,淡然的,沉默的。
死心的。
这是个波澜不惊的人。
或许曾经活过,但现在已经是死水微澜。
陈深突然有些好奇。
那是一种坏心眼的好奇。
好奇于面前这个叫做唐山海的男人经历过什么,受过怎样的伤,又怎样变成现在的样子。
或许,他并不是唯一悲惨的那个,陈深想。
他的手轻轻摸上了唐山海的面孔,抬起他的下颚,他俯下身子,在那张嘴唇上又印下了一个吻。
属于他们俩的第二个吻。
依旧是淡淡的,温柔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
安全的。

然后听到了脚步声急速停下的声音。

他转回头,看到了林涛的脸。

Weed4.
“那个警察,是你喜欢的人?”
“怎么说?”
他拉开车门,看着唐山海从另一侧坐上了副驾驶席。
“感觉。”
陈深笑了起来,扣上安全带以后没有着急启动车子,反倒是歪过头看着那个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人:
“你感觉很准吗?”
“很准。”
陈深敛起了笑容,沉默了许久。
“准确来说,”他艰难地寻找着形容词,“那是我分手已经很多年的前男友。”
“但他身边已经有新人了。”
“我知道。”
“就是那个法医吧。”
“我知道。”
唐山海突然笑了起来,他将脸凑到陈深的面前,正视着彼此。
“你看看我的脸,有没有觉得,和那个法医很像?”
“很像。”陈深喃喃地说,“像到就好像是孪生兄弟。”
“我爱他。”唐山海举起了手,转到了手腕的部分,指给陈深看,“这就是爱他的遗迹,三条浅的是他划的,两道深的是我自己划的。”
“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死,你呢?”
你有过爱一个人爱到几乎去死的经历么?

Weed5.
不,并不是亲兄弟。
但依旧是血缘甚近的表兄弟。
一同出生,一起长大。形影不离。
曾经以为那会是永远吧。
直到,被双方的父母发现,在最不堪的状态下。
几乎是地狱。
棍棒,家法,甚至他被送出了国外。只是就为了将他们分开。
可年轻的孩子在情最炽热的时候,又怎么会轻易认输?
哪怕以掐断经济来源为威胁却依旧没有低头。
没日没夜地打工,几乎放弃学业,只是为了能多攒些钱,能见彼此一面。
一整面太平洋都无法割断的感情和思念。
但上天从来不是那么仁慈的。
在骑摩托送外卖的途中,他被一辆卡车撞倒,送医,濒死。
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并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用来救命,他的签证甚至因为长期没有去学校上课而已经被注销。
在陌生的国度,他只是一个渺小的人,没有人能来救他。
却意外地醒来了。
几个月之后,国内。
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大概是家族虽然对他失望,还是有在他的身边放了监护人。
第一时间能联系上国内,第一时间为他办理了急救手术住院。
在他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时,将他送回了国。

我不爱你了。
他听见秦明开口。
我有了新的恋人,毕竟你离得太远了,又离开得太久了。
他看着秦明伸手,手心里摊着一枚指环。
我寂寞的时候是他陪着我,伤心的时候是他安慰我,我爱他。
手腕一转,那枚指环叮一声落到了地上。甚至还弹了两下,再就滚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割腕是割不死的,”秦明挑起眉毛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他淡淡地说,“别说你只划了两道,再加几道你也是死不了的。”
他看着秦明拿起一边的水果刀,对着他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两下,又笑笑地拉过他的手腕,细心地加了几刀。
浅浅的,淡淡的。
决绝的。
“不要再来找我了,唐山海。我不想再见到你。”

Weed6.
“你相信他说的话么?”
“我相信。”
“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心不会痛么?”
“我已经没有心了。”

陈深笑了起来,发动了车子。
“好巧,”他边挂档边踩上了油门,“我也没有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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