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於兮

彭尧本命 岑哥DK墙头 夏磊热爱 北哥颜粉 放不下的姜sir (叶清永远爱傲娇)

【深海】逆光刺鸟21

#私设多到连爹妈都不认识#
#剧情主要走麻雀主线,但有糅合进黑狐的人物和内容。我尽量把故事说清楚。#

#一个坑如果拖的时间够长,就会发现人物的设定会不停在变。于是,你们现在看到的徐碧城,请代入迅哥儿的脸。#

#大纲已经全部写完,22章完结。胜利就在眼前。这周内会全填完,然后我会去填别的坑——只要还有人在看。#


视频1 【换了女主角的麻雀预告片】

视频2 徐碧城x唐山海 漆黑的海上

视频3 迅哥儿脸徐碧城的故事【严颂声x顾晓梦x唐山海】我死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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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唐山海就像一滴水珠,落入了大海之中,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离开前,他对陈深说,我想见碧城最后一面。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被一层阴霾遮盖着,几乎看不清楚表情。陈深将吸饱了烟蒂掼到了地上,拿鞋底使劲地来回摩擦着,然后抬头看着唐山海:

“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陈深相信唐山海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碧城的……”他勉强地咽下尸体两个字,“她现在被严加看管着,不管是我还是老毕都伸不进手去,苏三省甚至越过了李默群直接向影佐将军报告了全部,连李主任都得避嫌,还在家里等着结果。”陈深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樱桃牌香烟,“别说你我,就算带一整只宪兵队都进不去。”

很难形容唐山海现在的状态,或许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又太激烈。

彼此都知道,特工就是时刻生活在这样的危险之中,今日望不到明天,也许下一秒就会离开人世,连一句遗言都留不下来。

这也是四万万中国军民时刻在面对的危险。

唐山海一点也不后悔他曾经拒绝过的陈深提出的,要他带着徐碧城离开的建议。他知道,徐碧城是一个比自己意志更坚定,更不会愿意当逃兵的人。

在那个晚上,他揭穿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也第一次听她谈论到她真正的未婚夫,那个已经在抗日正面战场上以身殉国的唐山海。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只是不能接受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又完全没有预兆。

早晨出门的时候,徐碧城还给他留了早饭,知道他不爱吃豆浆油条,特地煮了白煮蛋,还从牛奶摊上给他带了瓶温热的牛奶,放在餐桌上。椅子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他今天要穿的衬衫,熨得平整而挺括。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太太,如果他们真的是一对夫妻,如果她和她爱的人能真的活在幸福而没有战争的日常里。

她看过很多书,也懂很多生活情趣,从生活琐事到种花,还会唱一点点的戏,最爱听周璇的唱片,从重庆来上海的时候,最大的行李是一只唱机。

她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孩子,只可惜生在了这个时代。

“陈深,”他终于开口,“你一直在利用我。”

“你就是麻雀。”

一阵冷风从窗口刮进来,陈深感觉心底一片漆黑,紧接着涌上来的是无尽的悲凉。

他张口结舌地想说什么,却被唐山海的话截住了去路。

“碧城对我说过,她来上海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麻雀,必要的时候,带他离开。”

 

徐碧城事件之后行动处整个都萎靡了起来。

最主要是特工总部的最高指挥李默群的表外甥女出了这档子事,连带着直属行动处都有些恹恹的。

毕忠良自然是高兴的,每日里唱小曲儿的时间都多了起来。

而陈深自然是一如既往地迟到,溜号,混日子。就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偶尔也会有些发呆的时候,一般是在下午,仿佛是能听到麻雀在窗户外叽叽喳喳地叫着,但打开窗户却发现是一片空白。

扁头飞一般地撞进陈深的办公室,扯着嗓子喊着,头儿,苏三省和曾树遭伏击了!

窗外的雨下得极细,一点儿也看不出已经是冬末的上海了。

陈深跟着扁头跌跌撞撞地冲到极司菲尔思路边上的小弄堂里,身后还有一群行动处的队员们,空气中的硝烟味还没有散尽,但更多的是浓重的血腥气。

苏三省被击中的右手臂,但性命无碍;而站在他身边的曾树则身中数枪,已经闭不上眼睛了。

不用一秒钟,陈深几乎已经知道了是谁干的这一切。

而苏三省也同样知道了。

他们俩对视的目光中有一柄雕刻着繁华木头刻纹手柄的黑色雨伞,张开时似乎可以遮住整片天空。

苏三省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像极了一只被遏住颈子的鸭子。

他不顾手臂上的枪伤,拍着手大叫起来:

“是唐山海!哈哈,我就知道他没走,他一定还在上海!我一定能把他抓到!”

陈深也记得这柄雨伞,在那个雨夜,这柄伞由徐碧城交到了唐山海的手上,那时候他们俩还是一对令人啧啧称羡的小夫妻,恩爱无比。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唐山海接过雨伞时摸了一把徐碧城微微翘起的发梢,对她说,等我回来。

这句话之后也许在他们夫妻之间交流过很多次。

唐山海和徐碧城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夫妻或者情侣,他们并不相爱,任务将他们连接到了一起,而彼此心中深刻的信念将这段联系更加深化。

或许徐碧城牺牲的那一日,他们也这样交换过这句话,等我回来。

陈深突然觉得眼眶变得滚烫,但是眼泪并没有流下来。

他知道这是唐山海的孤注一掷,他在用他自己的方法为徐碧城报仇。

只可惜失败了,而且暴露了自己。

陈深看向苏三省的眼神里带着些自己都感觉不出的冷意,他不知道苏三省下一步会怎么做,但他知道苏三省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那是他无法允许的事情。

 

陈深现在独自一个人住在国富门路的二层小楼里。

他开始怀念以前热闹的时候,一开门就能看到唐山海或者徐碧城的时候,甚至连李小男的到来都是那么令人怀念。

原来失去竟然是这么容易的。

他原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失去,习惯了一个人,但只是这样一段时间的共处,却让他怀念起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与他所爱的第一个人。

然后,李小男来了,带着她亲手煮的粥,以及一包还热热的糖炒栗子。

徐碧城死后,李小男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陈深还记得他告诉她徐碧城牺牲的消息时她的表情。

并不是吃惊,甚至没有一点的慌乱。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有半个小时,她终于活动了起来,只是动作上还是有点桎梏,显得不那么灵活的样子。

她今天是先去的行动处才来的国富门路,想必是扑了个空。

陈深看着她忙里忙外地帮他收拾屋子,又拿粥去灶台上生火热了起来。

李小男终于在他面前站定,她一把扯下扎着头发的皮筋,蹲下身子看着他,认真地说,陈深,帮我剪一次头发吧。

她的眼神很清明,也很镇定。隐隐约约的隐藏着什么,只是陈深没有办法去解释。

陈深从热水瓶里倒出了热水,李小男一直梳着法国洋娃娃一样的卷发,乍一披散下来,浓密的头发铺满了整张后背,散发着淡淡的肥皂香气。

陈深拿着剪子的右手抬起来,又放了下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有些感叹地开口:

“你的头发很好,根本不需要剪。”

李小男笑着看向镜子中的陈深,良久,终于开口,她说:

“陈深,帮我剪短吧,跟碧城一样短。”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剪子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碎发像雨点一般落在木头地板上,直到热粥的锅子冒出浓重的热气,李小男才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去关火。

“喝点粥吧,听扁头说,你今天都没吃过东西。”

她歪着脑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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