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逆光刺鸟19
#私设多到连爹妈都不认识#
#剧情主要走麻雀主线，但有糅合进黑狐的人物和内容。我尽量把故事说清楚。#
#一个坑如果拖的时间够长，就会发现人物的设定会不停在变。于是，你们现在看到的徐碧城，请代入迅哥儿的脸。#
#大纲已经全部写完，21或者22章完结。胜利就在眼前。我努力这个礼拜全填完，真的你们相信我。然后我会去填别的坑——只要还有人在看。#
【视频3 迅哥儿脸徐碧城的故事【严颂声x顾晓梦x唐山海】我死我生】
-----------------------
19.
那一晚，每个人回家都很迟。
也许是感觉到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苏三省入席之后，唐山海就变得多话起来，各种各样的，甚至还少见地提到了他和徐碧城的婚约，还有些在重庆时候的旧事。
苏三省突然抬起了头——他从进到房间里面来开始就一直寡言少语，除了交出了一张写着有整个军统上海区名单的湿漉漉的纸条外，就再没开口。
但也没有在认真地吃东西。
他的眼睛一直是丧丧的，垂在那里，手里倒也是捏着筷子，只是几乎没往精美的酒菜上招呼。
只是听到唐山海提到重庆的时候，他猛得抬起了头，嘴角堆出了一抹冷笑。
“唐先生，”苏三省的声音缓慢而嘶哑，带着点死鱼的气息，不知道是因为这场雨，还是因为他本身的关系，“在您还没有到特工总部之前，我就久仰您的大名了。”
唐山海的微笑淡了下来，但还是极有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反倒是一旁的徐碧城又嗤笑了一声。惹得李太太又拍着她的手朝着苏三省说，我这个外甥女啊，就是这个脾气，不要太在意，吃酒吃酒。
陈深有些不太明白这对小夫妻想做什么——尤其是徐碧城想做什么。她对苏三省的敌意太过明显了点，但又显得十分自然而不突兀。
他清楚地看到唐山海轻拍了她的手一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憋得他只能拿着格瓦斯的瓶子拼命灌。
李默群将名单拿在手上却迟迟没有出发的命令，反倒是毕忠良却像是喝多了似的说得神采飞扬，一转眼已经讲到当年和陈深一起在江西剿赤匪的经历。
陈深略有些坐立不安，这并不是第一次听毕忠良讲到这一段，但却是第一次在他的同志面前提到这一段。他知道自己为了潜伏身份也不得不干过一些对于同志见死不救，甚至是亲手消灭同志的事情——他抬头看了徐碧城一眼，看着她眼中的清明，刚想喘一口气，却被唐山海嘴角的冷笑噎了一下。
这时候李默群的保镖从外面敲门走进来，俯下身在李主任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李默群露出了微笑，他很快地将手里的餐巾放了下来，指着陈深和唐山海，开口说：
“你们两个准备一下，跟着苏三省，去把军统上海站给我捣了。”
走廊里有一两个侍应生被拖走的声响，陈深看着唐山海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又看向徐碧城，看见徐碧城露出了一抹不知所谓的笑容。
似乎是冷笑，又好像是心疼。
“行动处的人什么时候到？”陈深回头看着毕忠良，毕忠良满脸通红地笑了起来。
“你可以伸头朝楼下看看，他们一早都在那里等着了。”
而军统上海站的俘虏们，也一早都在那里等着了。
这个雨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在军车上，陈深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无法更改，他的视线从重重的雨幕中射出去，想照到在他前一辆军车的唐山海身上去。
所有人都知道将要到来的是什么。
这是军统上海站的灭顶之灾。
回国富门路的车是唐山海在开，陈深坐在车的后座上，眼前是一片灰暗——他知道，唐山海此刻面对的应该是更加的黑暗。
与苏三省带来的整个军统上海区的这份大礼相比，唐山海投诚时带来的六名军统特工就好像是玩笑一般。
他偶尔侧首会与李小男的眼神交汇，这个可爱又天真的美丽女孩，如果被她看到了今晚上那场血腥的抓捕与屠杀，她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她不属于他们的世界的，他们的世界——是他的，唐山海的和徐碧城的。而李小男有的应该是更明亮的未来。
至少不该是这样血腥的和朝不保夕。
虽然在这样的时代，能够苟全性命已经算是幸运，但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李小男不应该面对这一切。
陈深突然开口，却不知道对谁。
他说道：“算了吧，”重重的喘了口气，“……真的都算了吧。”
猛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唐山海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陈深。
陈深却先一步地下了车，他站在车外，看着李小男。
街道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只有凌乱的风声呼啸于耳。
“我叫黄包车送你回家，”陈深看着李小男快速地说，并没有给人以反驳的机会，“而且，你以后也再不要来找我了。”
李小男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空气一时之间陷入了粘稠的沉默中。
直到徐碧城也下了车，她扯动嘴角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只是皱了皱眉。
然后她朝李小男伸出了手。
两个女孩子手拉这手，像两株楚楚可怜的鸢尾花。
在空旷的街道上终于来了一辆黄包车，徐碧城伸手将车夫拦了下来，先扶着李小男上了车，转头看了唐山海一眼，轻笑了起来，又看向陈深：
“我们先走一步…你们俩有话慢慢说。”
其实不需要语言。
尤其在这样的时刻。
他看着唐山海的手是颤抖的，甚至，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他轻轻地拥住那具颤抖的身体，在唐山海的耳边悄声地说：“你走吧，带着徐碧城，离开这里。无论是回唐家还是徐家，至少都是能保你们平安的。”
这话非常自私，陈深深知。
他甚至有些分辨不清说这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是真的只想让唐山海远离危险吗？
还是想让徐碧城离开？
或者是，更深层次的什么？
“陈深。”
他听见了唐山海的声音。
“你要知道，我和碧城从未有过因为危险就要离开的念头。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不包括今晚。”
他紧紧地搂住唐山海，像是想去体会他的心情和疼痛。
“苏三省我会想办法，你和碧城赶快走吧，无论是说她被吓坏了也好，或者是你灰心了也好。毕竟是李主任的亲戚，他不会太过为难你们的。”
“陈深，”唐山海轻轻拨开陈深的刘海，与他四目相对，“我是军人。”
“即使这不是在硝烟四起的战场，我也是个军人。没有一个军人能当逃兵。”
话语里有一些生硬。彼此都明白这段话针对的是谁。
是陈深，针对的是从南京保卫战中逃走而转投汪伪的陈深，又或者针对的是，更久远之前的事情。
“你和方天翼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深开口问道。
却没有人回答。
评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