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於兮

彭尧本命 岑哥DK墙头 夏磊热爱 北哥颜粉 放不下的姜sir (叶清永远爱傲娇)

【深海/林秦】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2

① OOC有,私设相当有。

② 以尽量不破坏电视剧走向的前提,有剧情的发挥。

③ 估计没车。

④ 谢谢。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1

-------------------------------------

2.

西藏路一直都很热闹,尤其在日本人进来以后。

即使是在深夜,米高梅舞厅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丝毫没被门外破空而来的大雪影响到。

陈深的目光落在唐山海的黑色呢子大衣和褐色格子围巾上,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让人无法忽视,就好像是它的主人一般。哪怕只是静静地待在哪里,都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唐山海手中握着一只水晶玻璃酒杯,里面倒的不知是TOV牌子的白兰地还是强纳华克的威士忌——对于陈深来说,所有的洋酒都是一样的。

他大约只能分辨出绍兴黄酒和格瓦斯的区别。

“新做的大衣?”

像是没想到陈深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唐山海先是楞了一下,轻轻松了松领带结,答非所问地开口:

“怎么说?”

“我向来是一个眼尖的人,”他笑着举起手中装着格瓦斯的淡黄色玻璃瓶,透过舞池中成双成对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男男女女,向着远处的不知道哪一桌浓妆艳抹的舞女打着招呼,“你这件大衣的阵脚非常均匀密实,一般机器做不出来。”

“是么?”

陈深收回了飘远的视线,对准了坐在对面的男人,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就算是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空间里,唐山海依旧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是哪怕在最寒冷的冬天也屹立不倒,连根针叶也不会掉的松树一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面前这一切。

“你会跳舞么?”

“这只是我的爱好。”陈深将手伸入口袋中,掏出樱桃牌香烟,唐山海歪过头,递出了打火机。

轻轻“砰”的一声,打上了火。

陈深停顿了一秒,随即把烟就上了唐山海的火机。

薄而清淡的烟雾飘浮起来,透过这隐约的屏障,陈深细细打量着唐山海的表情。

“樱桃牌香烟的青草味太重。”许久,唐山海终于又开口。

“没想到唐队长对香烟还这么了解,”陈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让烟在肺里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好像要浸淫每一个肺泡,最后才徐徐吐出来,“烟就是烟。”

他们之间经常陷入沉默,但非常奇妙的,两个人却从来都不觉得尴尬或者不安,好像生活本就应该是这样。陈深突然看到唐山海伸出手,从他的唇边接走了剩下的半支烟,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冰冷的小指轻轻擦过他的嘴唇,跟他这个人一样清淡。

“我还有个爱好,理发。”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理发剪刀,在唐山海面前微微晃了晃,又塞回口袋里,“我一直想当个理头匠。”

“而且,我一直以为你只抽雪茄。”

舞厅的窗边放着一大盆泫然绽放的大鸢尾花,鲜红色的,像是盛开的鲜血。

 

陈深觉得每次看到苏三省的时候,他总给自己一种湿淋淋黏糊糊的感觉。也许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又或许是因为他就像一只甩不掉的水蛭。

又或许因为苏三省带来的那个雨夜。

陈深永远记得唐山海撑着那把华丽的木柄雨伞站在雨中的样子,伞外是一大片一大片湿润而黑暗的空气,伞内是一张毫无波动的面孔。

不,甚至不是毫无波动,甚至连呼吸都感受不到。

将上海军统站的所有成员都抓捕完毕的三天后,一百四十名上海军统站特工人员,在没有受刑的情况下全部投诚,直到此时,陈深终于第一次看到了表情松动的唐山海。

他本应该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类型,事实上他也做到了,但是在所有人都叛变,尤其在曾树也叛变后,唐山海终于坚持不住。

那代表,军统在上海的战斗力瞬间为零。

他是在与毕忠良离开樱花俱乐部分别后见到唐山海的。

樱花俱乐部就在日租界虹口吴淞路上,他这个晚上输了整整两条小黄鱼给毕忠良,反正,人生得意须尽欢。毕处长一边骂着他“小赤佬”,一边上了自己的车。那辆车很快就被黑夜吞没,又只剩下他单独一个人。陈深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手插进夹克的口袋里。天气越来越冷,深夜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他开始怀念,却又不知道该怀念什么。

他就像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的钉子,时间久了,几乎忘记自己是颗钉子。

摇摇晃晃地沿着吴淞路向前走着,突然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孤独而熟悉的身影,站在远远的路灯下,淡淡的香烟雾散开来,好像一直都在那里。

吴淞路离仁居里很近,他们俩一言不发地在黑夜中穿行着。陈深有些好奇为什么唐山海会在这里,或者说,怎么知道他会从这里经过。

又或者说,为什么会来找他?

唐山海像是喝了酒,脚步并不如平时一样坚定,但腰还是挺得很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他不适合像这样,喝多了酒,站在路边,和一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回家;唐山海应该坐在毕忠良替他准备的高级公寓里,靠着名贵的法国沙发,一边喝着白兰地,一边抽着古巴哈瓦那雪茄。

陈深打开陈旧的门锁,唐山海先他一步进入了黑暗的房间,就好像一尾潜行的金鱼,刹那间消失在空气中。

陈深寻着灯绳,在考虑拉开还是不拉开的时候,一只冰凉而优美的手突然抓住了他。那是只凉得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手,冰冷而湿润,在渐渐有些能够习惯黑暗的陈深的眼中,显得那样洁白而纤细。

“陈深,”他开口,声音与他的体温一般的冰冷,“我有事求你。”

“好啊。”陈深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代表你拿我当自己人,不是么?”

唐山海那只握着他的冰冷的手,沿着陈深的手臂,抚上了他的脸,像是在寻找什么,接着又像是放弃了一般,将另一只手也圈了上来。

“现在只剩下我了。”

陈深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唐山海的身份。虽然唐山海不知道。

无论什么时候,唐山海都像是个贵族一样,陈深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起来,即使是他有求于自己,即使他胆怯地不想面对光明,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弱的灯光。

 

那是一切的开始。

又或许是一切的结束。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3

评论(8)

热度(17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