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林秦】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1
① OOC有，私设相当有。
② 以尽量不破坏电视剧走向的前提，有剧情的发挥。
③ 估计没车。
④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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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海推开门的时候没想到陈深会站在那里。
这并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毕忠良替唐山海和徐碧城安排的独栋小楼离市中心不远，李默群的意思本来是要唐山海夫妇先住在自己身边，但被唐山海婉拒了。
毕竟是要在毕处长手下干活的，还是让处长安排比较好。唐山海说话时微笑勾起的嘴角像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又仿佛是充满信心。
华山路的法式建筑群给了他与重庆完全不同的感受。花花十里洋场如同裹着蜂蜜的糖一样，腐蚀着一切可腐蚀的目标。
一盏小灯，一缕清烟，紧闭的窗门。
唐山海脱下厚重的开司米外套，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了些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笑容，向着那个手里举着玻璃瓶装格瓦斯的男人投去个询问的眼神。
“碧城呢？”
陈深挑起一边眉毛，像是好气又好笑，掐灭手里的樱桃牌香烟，把脸转了个方向。
“那可是唐太太，唐先生你都不知道，何况是我？”
“是又和李小姐出去了？”
“女孩子们在一起，总是有比较多的话题。”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唐山海万般艰难的开口，在万般艰难的路途上。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而在这片深受日寇铁骑荼毒的土地上，面对着非敌非友，又似敌似友的陈深，他几乎快没有抵抗的力气。
一杯热茶很快放到了唐山海面前的茶几上，陈深熟门熟路地将热水瓶放回原处。
“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唐山海把系得工整而略显紧促的领带稍微拉开了点，又停滞了一下，随即干脆把那条百货公司里新到货价格不菲的蓝色条纹领带彻底取了下来。陈深伸手接了，回头将它挂在了楠木的落地衣架上。
“我来看看你。”
陈深边说边把头转向窗户的方向，厚重的窗帘阻挡了两人的视线，也许是他故意的，唐山海这么想。再开口说下一句之前，陈深随手拉暗了房间里的灯。
唐山海笑了起来，他能想象在窗外的样子，有那么一个，或者两个人正盯着这个房间，应该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又看着灯光暗下去——是不是有些诡异？他斜着眼看陈深，想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陈深先是把窗帘最后一点缝隙拉紧，转身以一种近乎决绝的表情和速度，把唐山海在藤椅上的身子压得更下了一些。
陈深仔细看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心中对他的评价，西装革履，如汪精卫一样的十足的美男子。浑身每一个举手投足间的细节都充满着腔调，和自己相比，唐山海更像是在上海浸淫了许多年的上海人，喝的是红酒，抽的是雪茄，头发梳得一尘不染；而自己则像是一个闯入了高级聚会的小瘪三，头发焦黄，面容枯槁。
唐山海吸引了他太多的视线，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站在一旁的唐太太——那才是与自己有过一段过去的初恋情人。或许，那并不能算是初恋。只能算是无疾而终的小风波。毕竟谁也没有对谁说过什么，再多的暧昧也只是暧昧。
他习惯了这种暧昧，也不想多做改变。
那天宴席散去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唐山海夫妻的身后，叫住了他们正要离去的脚步。徐碧城若无其事地向他点头示好，而唐山海却如同一棵青松般，只是扯了下嘴角。陈深很想说些什么，但一直到开车送他们到公寓楼下，他依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只能失望地看着徐碧城挽紧了高大英俊的唐山海的手臂，留给他一个郎才女貌的背影。他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也许那是一见钟情。
眼前的男子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也许是等得有些久，唐山海随即捞过他的脖子，温柔地吻了上来。
陈深无法抗拒这种温柔，就好像过去的二十余年都是白费一样的念头刹那间闪现过脑海，他渐渐地把被动的吻化为主动，而原先撑在藤椅背上的手也摸上了眼前青色西装马甲的扣子。
这是个怎样的开始，又该怎样结束？陈深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或者说，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真会喜欢上一个人。
第二天陈深从沙发上醒来时天还没完全亮。他慢慢移步到床边，静静看着唐山海那脱去防备，略带稚气的脸。他的刘海没有被高高梳起，小小的头颅浅浅埋在白色全棉的针织被套中，看上去比平日年轻了好多岁，陈深突然发现他几乎不了解这个男人的任何事情，哪怕他们热吻，交欢，同生共死，彼此背负着沉重的秘密。
即便在睡梦中，唐山海的表情也是紧紧绷着的，或许因为压力的关系；在他身边的徐碧城，名义上是搭档，更多的时候却像是包袱——她从来都不是太杰出的女性，从当他的学生时开始。
陈深并不想多提及关于唐山海和徐碧城的关系，或者说，他无法去提及。
唐山海知道他和徐碧城过去的事情，是徐碧城自己坦白的。有的时候他真的无法明白女人这种生物在想什么。
徐碧城如此，李小男也如此。
唐山海终于被人盯得醒了过来，想是没想到一睁眼就能看到陈深的脸，显得有些慌张和意外。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准确来说，也就那么一两秒钟的迟疑。
彼此都是优秀的间谍，那一两秒的迟疑也够死上十几二十回了。
陈深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即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口道：
“虽然还有点早，我请你去吃小馄饨。”转身对着尤看着他背影发呆的唐山海抛了个媚眼，回收白眼一枚，“良心推荐，一般人我不带他去。”
唐山海默默从床上起了身，一言不发地走进盥洗室，等再出来时，已是一身清爽，面无表情。
就好像变了个人。
晚上的唐山海与白天的差别如此之大，大到几乎分辨不出那边才是真正的他。
陈深从衣柜里挑出两条领带，把灰色的扔给正在扣衬衫扣子的唐山海，另一条黄色的给自己打上了。在唐山海冰冷的目光下，他开口解释：
“总不能让人觉得我昨天没回去——衣服换不了，领带总能换一换。”
“就好像你每天都有在换衣服一样。”
“碧城和李小姐呢？”
“她们俩昨天一直在一起，我让小男留住了她，”陈深高深莫测的微笑浮现了出来，“还有，这房子周围的暗哨也有撤掉，我总有办法的。”
唐山海从热水瓶里倒出了热水，捧着茶杯，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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